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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旧与大众文化

2016-09-26 来源:褚伟 资讯整理编辑:褚伟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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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秋天是个容易让人感伤的季节,同时也是一个适合怀旧的季节。

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不再热衷于追踪那些流行歌曲了。手机里依旧存放着几首高中时代爱听的周杰伦、王力宏、刀郎、艾薇儿和Lady Gaga,或许你也和我一样,在某个时间里,删了又下载,下载了又删。

  就在去与留之间,它渐渐地由曾经的大众音乐变成了我们的私密记忆的一部分,怕暴露自身的年龄和品味,拒绝在公众场合播放,也拒绝让朋友们知道。

  虽然我属于绝对唱歌要命的那种,但这不妨碍我对音乐的热爱。这些年来,在成长的印记里,我目睹着这些流行是如何地从城市流向农村。

  倘若你出生在农村,即使你是一个不怎么听音乐的人,只要过年回家,走上街头,基本上就能了解这一年流行的是什么。从刀郎的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、斯琴高丽的《犯错》,到周杰伦的《千里之外》、鸟叔的《江南style》,慕容晓晓的《爱情买卖》、凤凰传奇的《最炫民族风》,再到两年前的《小苹果》,这些流行的大众文化背后反映的是社会情绪的集中爆发,它从城市小区里的广场舞散发到农村的大街小巷。

  我常常感慨,在那个1966年到1976年的压抑年代,父辈一辈们是怎么熬过来的,每天读着毛选,扛着锄头,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一日复一日地消磨时光。除了每天谈论些赵家长、李家短,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。自到改革开放后,才有了邓丽君、“四大天王”、王菲、谭咏麟、罗大佑、张国荣、李宗盛和崔健们,他们的内在的文化生活瞬间得到了焕发。

  尽管今天我们处在一个前所未有的科技革命时代,几乎与其它国家同时享受着丰富的音乐文化,只要花上几块钱就可以在苹果的app store里买到想听的歌曲,但是我们的音乐并没有因为技术的进步而更上一层楼。

  随之而来的是各大综艺节目推出的选秀节目,也只有在那一刻,你才能感受到,哦,原来年轻人也是有梦想的,他们的梦想无一例外是唱K。尽管每天数以千计的音乐作品向我们涌来,但每次去KTV,唱的仍然是老生常唱的几首。

  记得有一天早上,在全家吃早餐,买了几个馒头坐在那里啃。一个角落里忽然响起了90年代初的一首老歌《沧海一声笑》,演唱者还是黄沾,当时听到这首歌,内心特别激动,记忆一下子被带到了中学时代,以及那部电影《笑傲江湖》,那种夕阳晚照,渔舟唱晚,把酒凌风的场景涌上心头。

  走出门外,心情很久才得以平静。那一刻,似乎开始意识到某种东西开始变老,沧海依旧,只是笑声不再。

  这种怀旧,不仅仅隐藏在音乐里,在电影和书籍里同样会浮现。周星驰、周润发、成龙、李连杰、张曼玉……三毛、张爱玲、席慕容、汪国真、韩寒、安妮宝贝、郭敬明等,当回过头来再去看他们的作品时,或捧腹大笑,或叹为观止,或深情落泪,亦或觉得天真幼稚。不管是哪一种,都有一种yesterday once more。

  我开始体会到,当一个人开始怀旧的时候,曾经的那份狂野和热烈也就冷却了。面对曾经喜欢的人,也不会表现那么急切地想将对方据为己有,或将心事勇敢地吐露。而是代之以轻松的几句。“你还好吗?”,“过得怎么样?”。

  那种集体性的怀旧从来不会主动走进历史,而是通过新的方式重新回到大众身边,唱吧、快手这样的个性化平台为草根们提供了新的舞台。一些被美国作家雪莉·特克尔称之为的“群体性孤独”的文化得以复苏——我们似乎在一起,但实际上活在自己的“气泡”中。听他人唱歌,听他人唠嗑,窥视他人的生活,从中获得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无比空洞的满足感。

  怀旧也好,大众文化也好,某种意义上讲,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精神状况。

  《三联生活周刊》的主笔王小峰在《只有大众没有文化》一书中写道:“中国大众文化已经越来越直接、简单、粗暴地成为一个变现的工具,不仅制造者丧失理性,连同这种文化下培养出来的受众也丧失理性,集体沦为毫无审美情趣和判断标准的纯消费动物。出于情感、利益或低级趣味的驱动,消费者已变得胡搅蛮缠。今天中国的大众文化像雾霾一样窒息和麻痹着人的灵魂。”

  是的,时代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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