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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存青春,永不归来

2016-10-26 来源:褚伟 资讯整理编辑:褚伟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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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12年,我22岁。

  也是在那一年的夏天,因为亲戚的一句话,从美丽的华师大孤身来到上海。

  对于当时为什么要来这里,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:“世界很大,我想去看看。”

  至于看什么,一无所知。

  城市的陌生人

  根据年少时的经验,我对上海的认识,非常抽象,除了周润发的《上海滩》、东方明珠、张爱玲的小说之外,对上海基本上没什么印象。

  也对即将与这座城市之间发生的关系也浑然不知,当时完全是抱着一种游荡者的心态慕名而来。

  “来这里做什么?”、“如何生活下去?”、“打算呆多久?”、“会遇到什么样的人?”、“什么时候回家?”对这些急迫而又现实的问题,从未作过深入地思考。

  没想到,就这样浑浑噩噩,一呆就是四年。

  这四年来,这座城市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:悲欢离合。我也习惯了目睹身边发生的这一切:有人离开,有人进来,有人进来,有人离开。反反复复,周而复始。

  与此同时,每年春节一股“逃离北上广”的情绪就会在互联网上蔓延。除了以阿Q精神,自我安利之外,对于“逃离与归来”的背后原因,人们也不愿作过多的反思。

  置身其中,仿佛里面的一朵浮萍,我也每天经历着酸甜苦辣。如今看来,有些问题,似乎已经有了答案,而有些问题的答案,我仍然在寻觅之中。

  因为,故事依旧在继续。

  大概100多年前,美国现实主义作家德莱塞写了一本在当时广为流传的小说《嘉莉妹妹》,小说描写了一位农村姑娘嘉莉来到大城市芝加哥寻找幸福,为摆脱贫困,出卖自己的贞操,先后与推销员和酒店经理同居,后又凭美貌与歌喉成为演员。

  今天这种故事,仍然在中国的各个城市,不同程度上上演着。这个故事也可以解释今天大部分乡村的年轻人来上海的原因:摆脱贫困、寻找幸福、安居乐业。也是来上海之后,我才开始意识到原来生日有这么多的意义。

  青春的两次生日

  那一年,第一次过职场生日。生日的场面,依旧历历在目,那时我在一家刚刚成立不久的医疗公司上班,整个公司加上老板自己也就七个人,生日的那天刚好下大雨。下午,老板一声不吭地走到我身后,和我说了一声,我出去一会。我回了声”好的”。

  大约一个小时后,他手上提了个蛋糕走进办公室。我看见他上身的西装上沾满了雨水,眼镜上也有一层薄薄的水珠,头发有些凌乱,整个人看上去样子有些狼狈。

  停顿了片刻,我才恍惚过来,原来他开车出去给我买生日蛋糕了。

  那天下午,内心无比的激动。窗外雨水哗啦啦地从树叶上滑下来,大颗颗地砸在地上,屋子里暖成一片。那一刻,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。

  后来,因为个人的原因,最后还是离开了那家公司,尽管入职没有几个月,但过年还是收到了老板给的年终奖。在那家公司,和一个做销售的“小王子”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尽管现在已经不怎么联系了。

  想起那段时光,真的很难忘,大多数晚上,他骑着自行车,我坐末尾一班公交,一个向左,一个向右相互道别。即便是再寒冷的冬天,他依旧如故,对此我敬佩至极。

  一天,在搬家的时候,整理书籍,才发现原来前老板还送给我两本书,一本是《马云内部讲话录》另一本是《产品应该这么做》,虽然我只翻完了其中的一本,但还是万分感激,因为他知道我喜欢看书。

  有一次,他带我出去谈业务,我们相约在地铁口见面,因为去对方的公司路程有点远,在地铁上,我见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本书,偷偷翻阅起来。我当时看了,心里有一丝丝触动。

  这样的场面,今天已经不可能再遇到了。离开的那天,我想他的心里也挺难受的,他只说了句,工资我会尽快打给你的。或许,有时候,小公司更能体现情怀和人性。

  那时微信还没有像今天这样,成了国民级应用,大家还都仍趴在微博上。我也不知道他的微信号,离开之后,我们也没再联系。尽管后来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,大多时候,我都是一笑置之。

  离开那家公司不久后,我开始恋爱了。

  第二次过生日,是在前女友那里过的,那天,下班很晚,要不是接到爸妈的电话,似乎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。打开房门,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,感动的快掉下眼泪,在一间不到30平米的房间里,漆黑的屋子里,被十几支蜡烛照的通亮,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,那种场面,至今难以忘却。

  我问她蛋糕是哪里来的,问了几次都没回答我。生日过后她才告诉我,是生日的头一天在公园的宜芝多提前预定的。

  那时,她每个月拿的薪水比我高,有时候出去吃饭都是她请的。那个时候是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,如果不是她,我恐怕早已离开了上海。尽管我们有了微信,一个红包就可以代替好几个蛋糕,但那种仪式感似乎已经没有了。

  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,最终我们还是分开了,大概一年多没有联系。她的消息似乎一夜之间就蒸发了,期间,我试着给她打了几次电话,但是要么就是呼叫转移,要么就提示不在线,我也试着加她的微信,好像没有一次成功。

  后来,我逐渐学会了释然。开始学会放下一些东西,过去的事情,我也不再去回想。就在几个月前,我重新试了一次,没想到这一次,她居然接受了。我没有说话,只是有一次问了她一句,还在不在上海,她简单答了句:在。

  早上在接到妈妈的生日电话不久,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,她给我发了一句生日祝福的话。像往常一样,我没有多说什么,回了句:谢谢,没想到你还记得。她回答我:没办法,记忆力好。

  有一次和她出去逛街,她说了一句让我这辈子估计也忘不了的话:“你再也不会遇到像我这样好的人了。”

  去年10月底,一个人偷偷去看了贾樟柯的《山河故人》,因为这句话差点掉下了眼泪:“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,迟早是要分开的。”随着时间的累积,这种分开也愈发沉重。我们都习惯了说再见,但真要面对那样的场景,反而不知道怎么告别了。

  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过过生日,也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滋味。因为每长大一岁,年龄似乎总在不断提醒着自己:你该摆脱任性了,你该学习学习谁了,你该结婚了,你已经不年轻了。不要再留恋过去,一切都要向前(或“钱”)看。只有这样,才能维系安全感。

  封存青春,永不归来

  换作以往,在生日的日子,我肯定会写下:“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”之类的句子,但今后不会了。

  因为,青春不再。

  我只希望,那慈悲如水的月光,有一天将照耀我千疮百孔的今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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