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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蕾:我不耻笑自己的选择

2014-10-01 来源:未知 资讯整理编辑:admin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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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郝蕾:我不耻笑自己的选择。一个特别的演员,她在影迷口中有着良好的口碑。

  作为《亲爱的》主演,郝蕾却没有出现在主海报上。与这种惯性被主流所忽视不匹配的是,她在影迷口中的良好口碑。让自己名字出现在表演教科书,这才是郝蕾的目标。

  凭借电影《第四张画》获47届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时,郝蕾正在《柔软》的话剧舞台上演出。谢幕时,导演孟京辉在一千多双眼睛的注视下,从舞台左侧俯身将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舞台中央的郝蕾的脚下,而后,郑重公布了这个喜讯,并带她走过红毯,以弥补她未去金马奖颁奖礼现场的遗憾。

  得知郝蕾获金马奖提名时,孟京辉表示,可以重新调整《柔软》的演出时间,以方便她出席金马奖颁奖礼,她拒绝了。“我不能扔下观众不管,毕竟,演员最重要的工作还是表演。”

  这是郝蕾获得的第一个表演上的奖项,也是迄今为止获得的惟一奖项,但这并不妨碍她为自己设立的目标——让名字出现在表演教科书上。

  是不是演完这部戏,就嫁不出去了?

  郝蕾说自己算是童星。

  这个童星幼年就确定了自己今后的职业方向。从刚会说话起,她就指着电视告诉奶奶,“我以后一定要进到这里去。”中学时,她劝同学,“你赶快买个本子,我给你签个名,以后就不容易找我签了。”同学都当她是神经病。

  “我一直有个强大的意念,我一定要做成这件事。”

  在这个意念的驱动下,15岁考上长春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,后到北京学表演,1996年考取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。

 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红,是演完《十七岁不哭》,走在街上别人喊她,她不知道怎么反应,“非常反感”。19岁就出名了,同学觉得她跟他们不一样,“本来开开心心,突然间就变了,你被孤立起来。很难过,很烦,为什么我要红?!”

  25岁,她挑战传统价值观的极限,全裸演出电影《颐和园》。

  《颐和园》被禁映,导演被禁拍,她和男友也分了手。

  拍摄期间,郝蕾曾问过娄烨:“是不是我演了这个电影就没人要我了,我就嫁不出去了?”娄烨说:“怎么会?排队还来不及呢!”

  “我活到80岁,就演到80岁,如果把这个时间段拉得特别长,就不会在乎一朝一夕间发生的事情。”

  郝蕾说,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务,她的任务就是演戏。“除了演戏,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的工作。包括接受采访。”

  “你觉得跟所有的记者关系好重要,还是大家走到电影院看到你的表演重要?”她不觉得作为一个演员需要跟记者搞好关系,“这有什么意义呢?”这是采访中郝蕾说得最多的一句话,“有意义”是她生命中重要的课题。

  为了意义,她不假装、不示弱、不回避、不妥协地活着。

  她说自己是个不合时宜的人。“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会属于不是生早了、就是生晚了的人。我应该是李清照转世,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写成了诗词,我把所有的情感都演成了戏。”

  在别人眼里,我什么时候都是疯狂的

  问:你曾经说,要让你的名字出现在表演教科书里,这是你作为一名演员的野心吗?

  郝蕾:这跟野心没什么关系,是一种热爱吧。在我看来,最大的殊荣就是我的名字出现在表演教科书上,我成为后辈演员心里的楷模。如果说演演戏高兴高兴,差不多就行了,那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的选择,那不是我。

  问:有人说,你是公认的演技派女演员,却收获不到相应的掌声和荣誉,这会让你内心不平衡吗?

  郝蕾:无所谓吧,比如大家都喜欢吃麦当劳,但是麦当劳不一定有营养。

  问:你觉得自己的状态被低估了?

  郝蕾:我不低估我自己就好了。你也不是阮玲玉,人言可畏就自杀。我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,只在乎我对自己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,至于别人对我的认知,我不是特别在意。

  问:相对于影视剧,话剧是清贫的?

  郝蕾:如果你要的不多,就不觉得清贫。当我发现我喜欢吃的东西都超级便宜后,就觉得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了。演话剧是赚得不多,但最起码有一个白领的收入,那不是已经很好了吗?

  问:事实上你演的话剧并不多,《恋爱的犀牛》、《柔软》,就两部,导演都是孟京辉。

  郝蕾:我演的是不多,话剧也有很多烂的,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才能完全地释放。我只敢跟孟京辉合作。在《柔软》之前,我有一次去找孟京辉,当时正在彩排,他跟以前一样,从观众席小跑到舞台上,看到他的背影我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我认识他十几年了,他从来没变过,他对戏剧的热爱、对艺术的热情单纯得像一个孩子。我不想每天趋炎附势地活着,我的能量是要用在演出当中的。如果我能够把人际关系搞得非常好,那我是外交官或者商人,没有必要去做演员了。我不想那样活着。

  问:你这么坚持内心,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损失吧?

  郝蕾:勇敢地放弃错的,对的就会向你走过来。如果你选择大众审美,就永远不可能是一个有独立审美趋向的人。

  问:你好像不太喜欢“艺人”这个词?

  郝蕾:一切皆混淆很可怕。演员跟艺人是不同的,我不是艺人,我是演员。大家都说媒体跟演员是鱼和水的关系,但我是一只鹰,你不要老让我去排队,大雁才排队呢。比如偷拍,你老跟着我(佳人微信公众号:jiarenorg),弄得我没有时间和空间去体验生活,这很可怕,难道要把所有人都变成一个人?那有意思吗?

  问:所以有人认为你是异类。

  郝蕾:还有人说我强势之类的。我只承认我强大。我也没胁迫你一定要走进影院去看我的电影,你非得把关注点放在我身上,我应该说什么呢?

  问:你觉得自己一直被围观?

  郝蕾:我的人生不一直被围观着吗?我跟我的历任经纪人,合作之初就会说清楚,有作品,我们可以宣传,没事的话别瞎弄这些东西。人的脑子就那么大,可能我的脑子更小一点,我想的事是非常单一的,我想不了那么多事,所以说当我们不做、别人又愿意做的时候,大家就会用强势、异类、叛逆这些词来形容我了。

  问:把你给概念化了?

  郝蕾:把我给妖魔化了。比如接受采访,一些八卦记者会说,你怎么不爱接受采访啊?不是我瞧不起谁,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,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。有人说我特别自我,自我并不等于不配合,我可以配合,但是我绝不迎合。

  如果觉得《颐和园》是三级片,那你太不过瘾了

  问:拍《颐和园》时,你心里有障碍吗?

  郝蕾:有啊,我推掉过《颐和园》。倒不是怕别人会怎么想我,我怕会因此失去爱情。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娄烨就非得要用我。很久后我在一部纪录片中看到他说,“为什么选择郝蕾,因为她是四百多演员里惟一拒绝这个角色的,并且她拒绝的理由是会失去爱情。这是余虹能说出来的话,所以我一定要让她演。”

  问:当时他说服你的理由是什么?

  郝蕾:其实他们也没怎么说服我,我拒绝了以后,从他办公室下楼就已经掉眼泪了。我觉得我在放弃我一如既往特别热爱的工作,但是我也不会后悔。两个小时后,我就接了一个电视剧。娄烨他们就一直等我,损失非常大。本来是刘烨来演这部戏的,因为等我,他没有档期了,就放弃了。因为等我,整个场景全部重新做。制片人是个女的,她本来就很瘦,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,她又瘦了两圈。我当时觉得我看见了一种精神,看见了热爱这份职业的一种精神。而且从《苏州河》开始我就喜欢娄烨,但是我不认识他。

  问:《颐和园》中的裸体演出,你觉得是一种牺牲吗?

  郝蕾:当你没有框的时候,不存在突破的问题。没有什么可牺牲的。而且作为一个演员,二十几岁时,可以演一个这么好的电影,那是幸运。从电影本身来讲,它可能会是留在中国电影史上的一部电影。你是创作者之一,会感到骄傲和荣幸。而且我很感谢娄烨把我带进了电影世界。这次没能去台湾领金马奖最大的遗憾是,如果我去了,我会感谢娄烨。我曾经跟他说过,我无论得什么奖,但凡是关于表演的,我一定要在最后说一句话,“我要感谢娄烨师傅把我带入了电影世界。”

  问:出演《颐和园》,娄烨对你的具体帮助是什么?

  郝蕾:娄烨是一个催眠师,他有自己的方式把你催眠到他想要的状况。从现实意义上讲,如果没有我跟娄烨的这次合作,我不会一下子踏上国际3大电影节之一的红地毯。有一个法国记者写了一篇文章–《一个感动戛纳的中国女孩》,他们说我是中国的伊莎贝拉,那个时候你会觉得很感动,你会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,因为你热爱的这个事业被那么多人尊重。

  问:《颐和园》争议很大,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后悔接拍这部戏?

  郝蕾:没有。我是一个不耻笑自己选择的人,我一定是想了很多后才去选择的,所以没有什么可后悔的。《色戒》那一年,我去金马奖颁奖,有记者问,“同样都是演尺度比较大的戏,汤唯得到的要比你多,你是否会不平衡?”我说,“每一个人都付出努力和辛苦在做一件事情,不是因为她脱了,她就比较牛逼。汤唯的表演,你看见她脱了吗?那是你的问题。”我曾经跟一个香港记者说,“如果你觉得《颐和园》是一个三级片,那你太不过瘾了,你还不如去看苍井空。”

  问:好多演员会拒绝看自己的戏,你呢?

  郝蕾:我不会,我会从一个特别客观的角度去看我的戏。《颐和园》在剪辑时我就跟郭晓冬在娄烨办公室看到了。第一遍看完后,跟所有人的状态一样–千言万语,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有一个美国片商看完以后,别人问他觉得怎么样,他说,“我现在不想说话,我要回酒店给我的初恋情人发个E-mail。”我在不同的时间段一共看过4遍这部片子。

  问:另外3遍在哪儿看的?

  郝蕾:在戛纳首映时,还有一次是看法国的正版碟,第4遍是跟当时的男朋友一起看的。那天我们看完《松子被遗弃的一生》后,我就跟我当时的男友说,看《颐和园》吧。“一定要看吗?”他问。在我试探性、挑战性的坚持下,我们默默地看完了这部片子。期间我去了两次洗手间,看了他两次,抽了4到5支烟,喝了4罐啤酒,他几乎没动。看完后,他含着眼泪看着我说:我可以不评价吗?我点了点头,这是最好的评价。我第一次看完后说法和他一样。

  问:《颐和园》没有得奖,难过吗?

  郝蕾:没有,对于我无法控制的东西,我是不思考的。我们惟一能控制的是用什么态度去对待电影,用什么态度去对待这个世界。听到这个消息是在戛纳,我正在吹头发,娄烨敲门说,“我们没有奖了,还去闭幕式吗?”我说,“当然要去了,我们又没做丢人的事情。”我跟娄烨走红毯,我们去参加Party。除了评委在VIP区,所有的人都在外边,我们被评委莫尼卡·贝鲁奇邀请进入VIP区,她跟我说,“没得奖不要失望,你看过我演的《不可撤销》吗?也没有得任何奖,好电影跟得奖与否没有关系。”《海上钢琴师》的男主角走过来跟娄烨说,“你写一个剧本,我跟郝蕾演。”你怎么会想到有一天莫尼卡·贝鲁奇跟你讲话?她是我从大学开始就非常喜欢的女演员。发完奖后有一个记者会,评委说,“有一个事实是我们不能接受的,就是《颐和园》没有任何奖。”你还要什么呢?我没什么可遗憾的,坚信自己的选择就好了。

  问:若干年之后,提起郝蕾,你希望大家怎么评价?

  郝蕾:一个值得尊重的女艺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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