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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菲:不被上一秒牵挂,不为下一秒担忧

2014-09-26 来源:未知 资讯整理编辑:admin 点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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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王菲是一个传奇,王菲是一组矛盾。她的个性、她的音乐、她的型格,被她视为态度,却也被她称为“过眼云烟”。她呼朋引伴、爱恨起伏,却又更多缄默、修炼、自省,像要弃绝纷扰执著。她与时俱进,又常常停留得让人意外。ELLE在北京为这一刻的王菲留影,她只想“不被上一秒牵挂,不为下一秒担忧”。

  草帽、白裙、长发,王菲独自一人出现在拍摄现场。所有人忙得热火朝天,大家奔来跑去手脚不停,她默默看了大家一眼,垂下眼帘站在一边,像是对一切了然于心,但又把这些都拒绝在另一世界。

  在她的生涯里,这或许是数以千计的类似场景之一,但她依然像是带了一丝困惑的表情。华服妥帖地勾勒着她圆润纤细的腰身,长发半遮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。她看了一眼周围,有人隔着远处的玻璃偷偷张望,有人找借口在四周来回溜达;工作人员机警地巡视,试图阻止任何可能的偷拍;发型师用一瓶发胶对准她,提醒她用手遮住脸,一团冷冰冰的白色雾气立即升腾在她的头顶。

  音乐响起,风扇呼呼地吹动她的头发。她的面庞平静如水,既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出表情。摄影师端起相机靠近她,不断提示着要求。她在风里尽力睁开眼睛,以北京话朗声作答。随后,她轻轻摇摆着自己的身体,目光穿过了面前的层层人群,望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。在这一刻,现实世界化为乌有。

  王菲是个传奇,没有人质疑这一点。

  无论是在她的唱片达到几百万销量的过去,还是在她一年几乎只出一首单曲的今天,她的每一次露面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。她惯常惜字如金,最多见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,但任谁都不会否定她是真诚的;她曾经打扮出位,几段恋情都一波三折,但没有谁会觉得她轻佻张扬;她有大而专注的眼睛,眼神却无时无刻不游离在真实世界之外;她在社交媒体上不遗余力地逗贫,却仍然叫人联想到某些形而上的东西……总之,她像是有一把神秘的钥匙,轻而易举地把人领到了一个地方——在那里,她远远地站着,永远皎洁、鲜明,像一轮月亮。

  我们或可试着研究天后的保鲜秘籍,一切有迹可循,但无从效仿。除了她,还有谁可以在两种世界里如此游刃有余?

  入世·出世

  1989年出道以来,王菲就以“酷”出名。在公众场合,她从来寡言少语,对于不爱回答的问题,她毫不犹豫地以沉默应对。在舞台上,她从来只管唱歌,最激烈的舞蹈于她也只是轻轻扭动身体。她是媒体眼中最头痛的受访者,当她一次又一次以虚无缥缈的一句话回答数倍长度的问题时,提问者却心甘情愿费尽脑汁地揣摩她的心境。她又是粉丝心中最奇特的女神,从不主动讨好或调笑,但一颦一笑都会让他们如痴如狂。

  她毫不避讳地展示各种“俗气”的癖好:上网传段子耍贫嘴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,时不时出人意料地回应粉丝的留言早已不是新闻;她玩自拍秀鬼脸的频率堪比90后少女,展示自己的“素颜”时简直堪称得意洋洋;她不止一次在公众场合打电子游戏,甚至任自己爱麻将的八卦流传在坊间……

  然而,当包围她的热闹人群想进一步窥视她时,她却背转了身影。在她人生的关键时刻,她以沉默轻轻带过。两次婚姻、一次惊天动地的恋爱,她都只呈现结果,从不交代过程与原因。与时下女艺人主动曝露自己的七情六欲不同,她的一切想法成谜。即便是与多年的挚友,她也不习惯吐露自己的心声。与她相交多年的刘嘉玲就曾说过,两人的交集如君子,不会互说太多心事。

  如是,只要她愿意,她便轻轻关上了自己与纷扰外界之间的大门。那些跌宕的人生际遇也从未在她脸上刻下沧桑的印痕,似乎经过的全是过客,有缘则聚、无缘则散。时间就像一道神秘的光环,在她小心保持的阴影的衬托下,让她显得更加光耀夺目。

  时髦·质朴

  与时下艺人们卖力歌舞调笑的风格不同,王菲似乎只擅长退在舞台一角静静地歌唱。但却从来无人指责她不尽责。构成这一奇迹的关键就是她鲜明的风格,尤其是每次出场必引起轰动和模仿的造型,甚至构成了一个叫“型格”的单词。

  她高瘦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,淡然的表情又经得起任何出位的妆扮。在她的音乐创作最活跃的时期,也碰巧是香港时装和创意界最活跃的年代,王菲就像是折射众人智慧与创意的镜子,天衣无缝地闪烁着光芒。她的演唱会造型至今被奉为时尚界经典,看似奇突而随心所欲的装扮,在她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。而她唱片封套上的那些造型,在任何时期看来都毫不过时。

  “宽松、舒服、顺眼就可以。”在别人大张旗鼓地问起穿衣风格时,她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回答,“在我而言,时尚是心情,是感觉,是个性,是态度,是过眼云烟。”在她最喜爱的品牌选择上,同样可以看出这一点,合作10年的Céline以中性、干练和简洁的经典风格著称。王菲数次为品牌演绎新品,态度超然又自如。今年3月的巴黎时装周,她以一袭线条简洁的大衣出现在Céline秀场,诠释了超强气场。

  近年来,内心归于平静的王菲在着装上也越来越平实与质朴。单纯的颜色和舒适的款式让她来去轻便自如,却越发显得超然独立。她曾经身着当地服装在藏地转经,也曾经披着白色头纱吟诵佛乐,却都奇妙地与环境融为一体。即便在随时会被拍到的公共场所,她也只是简单架着墨镜,坦然地把平静的面孔袒露在空气里。

  “不变即万变”,“在任何地方都像在家里一样自如”,时尚界的某些金科玉律被她轻松实践了出来。她以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证明了一个最深奥也最朴素的真理:即便是同样的事物,在不同人身上也会产生不同的际遇;越不把规则放在眼里,越会赢得规则的青睐。

  喜悦·哀伤

  王菲的喜怒哀乐都不形于色,但数量庞大的粉丝却奇迹般地一致体谅她的心意。他们为她高兴也为她叹息,知道她最介怀的是什么,也明白她在某一个阶段已经无所畏惧。

  王菲坦言,自己在很早以前就想到“死后的情景”,之后便开始诚心向佛。在她的生活里,信仰让她在面对喜悦和哀伤时都显得更坦然和淡定。她的足迹遍布印度、中国西藏、尼泊尔等地,也专门虔诚地吟唱佛经。在她剖白内心的寥寥数语中,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勘透世间因果的禅机。

  而作为一个母亲,也唯有两个女儿最能牵引她的情绪。当年窦靖童诞生时,王菲眼底深处的幸福在音乐录影里无所遁形,婴儿咿呀学语的声音甚至出现在她的唱片里,这对视隐私如生命的她来说,简直像让人惊异的幸福宣言。及至去年,16岁的窦靖童也发布了自己的第一首单曲,宛如天籁的声音与母亲如出一辙,王菲又喜滋滋地在微博上作推广,丝毫不掩饰自豪。小女儿李嫣当年的病痛则导致她中断了自己的音乐生涯,直至现在还处于半引退状态,唯一的几次露面都是因为慈善。

  在王菲关于女儿的只言片语里,我们既能发掘出她内心深处的爱,又能看出她早已超脱于寻常人生悲喜的蛛丝马迹。她说,每个人皆孤独,即便是女儿也并不属于母亲,她们有自己的人生轨迹,不可强求她们做什么,只希望她们能够健康、快乐、觉悟,做一个好人,已足够。

  ask 王菲

  ELLE:很高兴看到你最近几次在公开场合重新亮相,看上去状态颇佳,你把这看成是工作还是更像一种随性的参与?

  王菲:是工作, 随性的工作。

  ELLE:现在公开露面前会不会特别慎重地考虑着装和造型问题?是否会有不想让粉丝期待落空的想法?

  王菲:以我的经验来看,过分慎重和刻意的效果并不理想。所以还是会随意一些。愿大家欢喜的心一直都有。

  ELLE:现下你追求一种淡然随意的生活,这是否影响你的审美?在你眼里,什么是美?

  王菲:不做作的时候比较美。

  ELLE:你认为自己最与众不同的才华是什么?

  王菲:可能是对直觉的把握吧,有点天分。

  ELLE:现阶段你是否快乐?最近最开心的一件事是什么?

  王菲:挺好的,没有什么特别过不去的事。

  ELLE:什么是你眼中的理想生活?

  王菲:理想的生活是,不被上一秒牵挂,不为下一秒担忧。

  ELLE:最喜欢的城市是?最想住在哪里?

  王菲:北京。

  ELLE:音乐在你生活中的位置是什么?

  王菲:可以很长时间不接触音乐,但对音乐的敏感度却一直在,随时被触动和着迷。

  ELLE:如果人生可以自主再选一次,你还会选择音乐吗?

  王菲:会选择舞蹈吧,大概。

  ELLE:作为一个大家都认为很酷的妈妈,你经常用社交软件跟孩子交流吗?

  王菲:是的。

  ELLE:你和女儿谈论得最多的话题是什么?

  王菲:她的困扰。

  ELLE:跟女儿聊音乐和她的创作吗?鼓励她走这条路吗?

  王菲:她有天分,应该享受它。

  ELLE:女儿让你头痛过吗?

  王菲:不多。

  ELLE:你在众人面前常很沉默,但在微博上却很活跃,你的朋友怎么看待你?

  王菲:不知道。

  ELLE:在朋友中间你经常扮演什么角色?经常是说了算的那一个吗?

  王菲:不一定吧。

  ELLE:从前和现在,你在意别人的评价吗?假如有一天真的被遗忘了,你会介意吗?

  王菲:在意自己的评价多些。(如果被遗忘) 会介意一阵子吧。

  ELLE:你是容易被情绪困扰的人吗?生气和高兴的时候通常会有什么表现?

  王菲:现在比较不会了。比较外露。

  ELLE:你怎么看待自我的问题?怎样既保持自我又避免“我执”?

  王菲:用极端的情绪去抓住一个虚幻的概念,徒劳而绝望。因此要了解自我的虚幻本质,才有可能避免对它的执著吧。

  ELLE:如若有忧,如何解忧?

  王菲:想要彻底解忧,必须了解忧的本质,否则也只是在现象上做挣扎。了即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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